第二十一章对簿公堂
一大早,叶思忘穿着官服,端坐在公堂的陪审位子上,主审的位置上坐着蔡强。
沈家老夫人和沈若成以及一干家丁,也在公堂上,叶思忘还让蔡强赐了两个座位给沈老夫人和沈若成,让他们也一起坐着看蔡强审案。
临开堂前,叶思忘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水,一边喝,一边对蔡强说道:「蔡大人,案子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我等身为父母官,理该为民做主,知道吗?」
「草民相信蔡大人一定会看清形势,合理公正的断案的!是不是啊,蔡大人?」
叶思忘话音刚落,沈若成就接过话头,淡淡的对蔡强说道。
蔡强冷汗直冒,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的上司大人叶思忘一眼,又看了看针锋相对,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沈若成,头又开始痛了,原以为上司大人来了之后,肯定是他主审沈家的案子,想不到绕了一个圈,还是让自己主审,他老人家倒好,坐到了陪审的位子上去了,让蔡强想两边都不得罪的想法落空了。
讨好的对着两人笑了笑,道:「下官省得,下官一定会秉公断案的,那么,叶大人,沈家主,这就开堂了?」
叶思忘微笑着,风度翩翩的点点头,沈若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蔡强一板表情,「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宣告开堂。
「来呀,带原告!」……
随着一连串的程序,沈若威被押上公堂,朱剑雨也陪着秀秀上了公堂。朱剑雨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秀秀跪在地上,陈述案件经过。
沈家老夫人看到被押着上来的儿子,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被折磨的痕迹,才稍微放下心来,红着眼眶看着儿子。
「沈若威,你可认罪?」
蔡强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沈若威。
沈若威翻了一个白眼,道:「草民不认,事实是那秀秀见我沈家富豪,趁草民酒醉的时候,色诱草民,想攀上枝头做凤凰,草民酒醉,神智不清,被奸人算计,醒后不愿娶她为妾,她就恶意栽赃诬陷,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沈若威的说辞依旧和以前一样,只承认酒醉的时候被秀秀诱惑污了她的清白,把强奸民女的罪名推了个干净。
「那支使家丁行凶打死秀秀之父一事,你又有何话说?」
「这个就更简单了,秀秀想要嫁入我们沈家,她父亲不让,两人起了争执,我的家丁去劝解,大人知道,年轻人总是比年纪大的人力气大,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轻伤,事后,草民还陪了医药费来着。其实,秀秀的父亲是被秀秀气死的,与草民无关。」
沈若威的气焰非常的嚣张,空口白牙,大话连篇。
「你胡说!」
秀秀被气得直发抖,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肃静!肃静!原告不可咆哮公堂!」
蔡强拍着惊堂木,警告着秀秀,秀秀嘤嘤哭了起来。沈若威得意的一笑,道:「大人,事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秀秀那贱人见草民不想娶她,恼羞成怒,恶意陷害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释放草民,把秀秀那个贱人拉出去砍头示众。」
对於沈若威的无赖加无耻,叶思忘没有任何的反映,依旧微微的笑着,沈若成见叶思忘没反映,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他是参加过迎接叶思忘的宴会的,亲眼看着叶思忘於谈笑间就让人人头落地的恐怖,对於叶思忘的笑容,他可谓记忆深刻。於是,蔡强振作一下精神,道:「带仵作!」
仵作被带了上来,蔡强开始问仵作口供。
「大人,根据卑职验屍的情况,秀秀之父确实是被气死的,不是被沈府的家丁打死的!」仵作畏惧的看了沈若成一眼,顺着沈若威的话说道。
蔡强一怔,知道仵作被沈家收买了。
这时,叶思忘说话了,面上淡淡地笑着,表情非常的柔和,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问仵作:「本府是巡抚叶思忘,你是验屍的仵作?」
仵作下意识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卑职正是。」
「你再把验屍的详细结果说一遍。」
「是。」仵作恭敬的说道。「根据卑职检验,秀秀之父确实被人殴打至死,身上有多处伤口可以证明卑职说的是实话。」
仵作话说出来不打紧,沈家的人却脸色大变,沈若成连忙起身,大声向蔡强说道:「大人,他刚才还说是被人气死,马上又改口说是被人打死,如此反覆无常的小人说的话,如何能采信?」
叶思忘无邪的一笑,继续问仵作:「你刚才为何说秀秀之父是被人气死的?为何不敢说实话?」
叶思忘这样一问,仵作哭了起来,哀声道:「回大人,沈家的人抓了卑职的老母前去做人质,要卑职在公堂上说秀秀之父是被气死的,事成之后,他们将给卑职一千两银子,否则,他们就要杀了卑职的母亲,大人,巡抚大人,求您给卑职做主啊,卑职父亲早亡,是老母独自抚养成长,求大人一定要救救老母。」
叶思忘神情一冷,看向沈若成,道:「如何?沈家主,是不是应该放了仵作的母亲呢?否则,本府可不敢保证这公堂之上的沈家人是否能活着出去了。」
沈若成阴霾的目光看着仵作,向人群中施了一个眼色,一个青年点点头,转身离开,叶思忘让朱剑雨跟了去。不一会儿之后,一个老妇人被带了来,仵作一看,哭了出来,迎了过去,看来就是仵作的母亲了。
「蔡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蔡大人应该判案了,该偿命的偿命,该流放的流放,凡是该追究罪责的人,蔡大人都要秉公办理。」
叶思忘笑看着蔡强,看得蔡强又是一阵冷汗冒了出来,连忙战战兢兢地道:「请大人放心,下官省得,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叶思忘轻「嗯」了一声,坐在位子上,笑看着沈若成,这时,刚才离开的青年冲入公堂,扑通一下跪在公堂上,道:「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绑架仵作的母亲的事情与主人无关,是草民为了报答主人的救命之恩,擅自做主,绑了仵作的母亲,希望能救大少爷,求大人明察。」
这人竟是把罪责全部揽了去,这一下,沈若成脱了干系了。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微乎其微的点点头,蔡强立即道:「大胆刁奴,目无法纪,发配流放边疆,沈若威,支使家奴,打死老汉,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
沈若威一听大惊,挣扎着扑向向沈老夫人,哭喊道:「娘,娘,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娘,娘,求求你,救救孩儿。」
「孩子……」沈老夫人也哭了起来,颤巍巍的抱住儿子,与沈若威哭成一团。
「肃静,不许咆哮公堂,来呀,把罪犯拉过来!」
一旁的衙役冲了上去,活生生地把沈若威从沈老夫人的身边拉了过来,沈若威不愿,叶思忘竟然使了个眼色,让蔡强叫人用打的把他打了过来,看着儿子被打得惨叫连连,沈老夫人经不起刺激,竟然晕了过去,让一旁的丫鬟又是抹胸又是捶背的好一阵伺候。
沈若成颤抖着看着叶思忘,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家兄不自爱,获此重罪,是我沈府家门不幸,大人秉公断案,我沈府一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赐!哼!」说完,沈若成让下人扶着母亲离开了公堂。
待下了公堂,来到后堂,蔡强不解的看着叶思忘,恭敬的询问道:「大人,卑职不明,为何大人让卑职判沈若威秋后问斩?以沈家的势力,留待秋后再问斩,只恐夜长梦多,如若沈家缓过劲来,形势恐怕对大人不利啊。」
叶思忘收起了笑容,淡淡地撇了蔡强一眼,道:「蔡大人多虑,正因为沈家势大,本府才让你判个秋后问斩,让沈家有营救的机会,如果立即就斩了沈若威,沈家没有任何营救的机会,如何甘心?必定恨大人若死,我们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情,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如果沈家把沈若威活着救出去了,沈家必然感激蔡大人。」
蔡强经过叶思忘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暗叫好家在,还是巡抚大人想的远啊,幸好他没有一时心急的斩了沈若威,要不然沈家还不恨死他了。
叶思忘看着蔡强嘘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暗笑,表面上他当然是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沈若威却是叶思忘用来钓大鱼的饵食,至於能钓多大的鱼,就看沈老夫人对大儿子的溺爱程度以及沈若成对母亲的孝顺程度了。
第二十二章步步进逼
这是一次线放得很长的垂钓,环环相扣,如果一切都像他设想的一样的话,那么,那条大鱼一定会浮出水面的,到时候,即使不能让他死,也要让他去了半条命。叶思忘一脸呵呵笑着算计着,嘴角不停的扯动着。
沈府——
沈若成气急败坏地回到府中,心痛的看着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中痛极,暗恨大哥不争气的同时,却又恨不得把叶思忘和蔡强撕吃了才甘心,沈家是光海第一大富户,他身为家主,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成儿啊,成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你大哥啊!」
沈老夫人对着儿子哭喊着,一时激动,又剧烈的喘息起来,吓得一旁的丫鬟仆人们又是一阵拍抚,帮她顺气。
沈若成看似平静的脸庞抽搐着,看着母亲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但仍沉痛的道:「娘,您放弃大哥吧,谁叫大哥不争气,孩儿已经使尽一切手段,但是都救不了大哥,如果不是全顺出来顶罪,沈府都会因为大哥的事情赔进去,那个叶思忘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沈家来的,如若我们再继续纠缠下去,沈氏一族的根基都会被毁的!娘,孩儿身为族长,不能因私废公,否则,族人不会同意,孩儿也无颜面去见祖宗啊!」
沈若成虽然悲痛,但心中仍然非常清醒,一眼就看透了叶思忘的目的。沈老夫人愣了愣,道:「那你叔父和你舅父怎么说?」
「叔父和舅父的意思也是放弃大哥,保住沈家,叶思忘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他不止是皇帝的女婿,有着赫赫军功在身,还是皇帝的亲信,手握四十万大军,皇帝都要依靠他,根本不可能会处置他的!娘,现在的沈家,是得罪不起叶思忘的!」沈若成沉痛的说着从叔父沈文广那里得来的信息。
沈老夫人呆了呆,又哭了起来,悲泣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死吗?
「眼下只能如此,在族中,多得是觊觎族长之位的人,只要我们沈府出了一丁点的事情,孩儿就会被别人取而代之,我们沈府就再不是族长了,娘,於公於私,我们都无法撼动叶思忘的地位,孩儿虽然是族长,但族人不会同意为了大哥而得罪叶思忘的,娘,孩儿会加倍的孝顺您的,您……您忘了大哥吧,为了沈氏一族,为了沈府,孩儿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壮士断腕了!」沈若成「扑通」一下跪在沈老夫人面前,哭着向母亲求道。
「成儿!」沈老夫人把沈若成揽入怀中,悲悲切切地哭着。
沈若成心痛至极,在心中暗自发誓,叶思忘,你狠,今次是他败了,但是,日后,他一定会一一讨回来,他的长兄不会白死的,让母亲伤心痛苦的仇,他一定要报!
案子定了之后,由公孙无我带领的大部队终於到了,叶思忘命所有的官兵驻紮在泉州城内,一点也没有动身回福州的打算。
时间悄悄地在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中滑过,叶思忘躺在知府衙门后院内廷的躺椅上,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茶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坐没坐相的斜靠在玉小苋的香怀中,眼神若有所思。
秀秀已经在朱剑雨的护卫下,由叶思忘派了十个云天集团的高手的保护,回朱家堡去了,云天集团的人先护送朱剑雨回朱家堡,然后再把秀秀送到百花宫去,由百花宫收留她。百花宫有很多这种经历过惨痛事情的女子,秀秀在那里,应该能过得比较舒心吧。
「喂,渔夫,好像小鱼不上钩啊,小鱼不上钩,你到哪里钓大鱼去?」
玉小苋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头发,小嘴在他俊美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微笑着说道。
叶思忘被玉小苋的动作引起了情火,忍不住抱住她加深惹火的吻,笑了笑,道:「不怕,小鱼不上钩,那我就逼着他上钩!他想壮士断腕,弃车保帅,我偏不让,断腕可是会很痛的,我要让他一次痛个彻底,看他有几条胳膊来断!」
玉小苋妩媚一笑,躺了下来,依偎在叶思忘身边,娇躯与他结实的身躯紧紧相贴,窍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娇媚的笑道:「夫君,你好坏啊,人可是只有两只手哦,你已经断了人家一只了,你说人家还有几条可以断?依妾身看,夫君不如做一次好人,干脆点都帮人家断了吧,让他做个没有手臂的勇士。妾身很好奇有没有人能有勇气自己把双臂给砍了,如果真有这种人,那我们的鱼,不钓也罢。」
叶思忘笑了,俯下身,轻轻咬了玉小苋殷红的唇瓣一下,轻笑道:「小魔女,还是这么惹人爱,你果然天生就是生来配我的,要不然谁敢要你这小魔女。」
「讨厌!夫君欺负人家,人家才不是小魔女呢,人家比夫君你还大呢,你要叫人家姐姐!呜……」玉小苋呢喃着,承受着叶思忘细密深情的吻,倾注所有的娇媚与热情……
第二天,叶思忘让蔡强把最近几年的卷宗拿来给他看,看了一天之后,叶思忘气冲冲地拿着厚厚一沓卷宗找到蔡强,「啪」一声丢在蔡强面前,阴冷的面孔,带着一股嗜血的诡异,道:「蔡大人,这些案件,你如何解释?」
蔡强被叶思忘看得冷汗直冒,心中直发颤的同时,不停的反思着自己哪里又得罪到这个煞星了,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连忙拿起卷宗看了一下,暗叫我的妈呀,怎么全都是沈氏一族的案子啊?
「大……大人……」蔡强又惊又疑地看着叶思忘,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落下,期期艾艾地道:「这……这些好像都是与沈氏一族有关的案子?」
叶思忘酷酷地点点头,不说话,让蔡强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大……大人不是说不能太多得罪沈家吗?为……为何还要追究这些陈年旧案呢?」蔡强大着胆子问出自己的疑问,骇然看着叶思忘突然露出来的灿烂笑容,心中忐忑不安着。
「问的好!」叶思忘笑嘻嘻的说道。「蔡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最基本的职责是不是为民伸冤、请命,为民做主呢?」
蔡强依旧没有摸准叶思忘真正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点头表示认同。
叶思忘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亲热的拉过蔡强,搭着他的肩膀,正色道:「蔡大人果然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有机会本府一定向皇上上奏,请皇上表彰蔡大人的功劳。」
「不……不用了,这……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蔡强冷汗越来越多,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明显。
「本府要来光海赴任之初,皇上曾经对我说,让我做一个爱民如子,为民做主、请命的好官,本府也拍着胸膛向皇上保证一定能做到!你是我辖下的官员,是不是应该支持我,也作个爱民如子,为民请命的好官呢?」
叶思忘表情好无邪,好期盼的问着,大大的眼睛还故作天真地一眨一眨的。
可怜的蔡强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就成小溪水了,但也只能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承认,皇上啊,上司大人搬出的可是皇上啊,他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反驳啊。
「很好!看来蔡大人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堪称本府的左膀右臂,前途无量,光海按察使这个空缺,一定非你莫属了!」叶思忘满意的笑着说道。
蔡强的表情却只差没哭出来,还按察使,呜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已经被这位有扒皮巡抚之称的上司大人欺负成这样了,当了按察使,还保不定被欺负成什么呢,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蔡大人,你看这些的卷宗,虽然只是一些薄薄的纸片,但里面有多少老百姓的心酸血泪啊,我们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身负皇上的殷切期望,是不是该为他们做主呢?」
叶思忘一脸沉痛的问着,手掌有意无意地按了坚硬的桌面一下就移开,一个清晰的掌印立即出现在桌面上。
蔡强脸色一变,垮下的双肩立即耸了起来,立即就精神百倍,满脸正气的大声答道:「是的,大人,我等身为父母官,一定要为百姓做主!」
「很好,很好,蔡大人果然是国家之栋梁,朝廷未来的重臣,那这些案子你就拿去处理吧,一定要秉公处理,该怎么罚的就怎么罚,放心,一切有本府在,到时,本府会让豹师的士兵护送你去办案的!」叶思忘笑眯眯地拍着蔡强的肩膀,和蔼可亲的吩咐着。
「是,大人!」蔡强哭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叶思忘一派「我是关心属下的好上司」的样子,亲切的询问着。
「下官对於大人器重太感动了,心中欢喜难抑,忍不住哭了!」
「嗯,很好,不要太感动,以你的才能,这是应该的!」
「……谢大人赏识!」蔡强一定是太感动了,哭的好激烈啊。
蔡强在叶思忘坑蒙拐骗的软硬手段威逼之下,含泪接下了关於沈氏一族所有的案子,心中虽然发了几百次誓言——案子一结就辞官不做!但,眼下为了小命着想,也只能倚仗着豹师的士兵壮胆,开始了雷厉风行的抓捕之旅。
沈氏一族的各宗子弟,不论大小罪名,只要证据确凿的,都纷纷被抓进了监狱,一一落网,有胆子大的想拒捕,都被公孙无我以拒捕的罪名收拾毒打一顿,强行收监。这样一来,再也没人敢拒捕了,一时间,泉州的监狱里,居然人满为患,而且,关的还都是沈氏族人。
这让蔡强的冷汗更加「爽快」的流了,这还叫不想过分的得罪沈家?!我的妈呀,那得罪沈家应该是什么样子啊?可怜的蔡强只能向佛祖祈祷,祈求佛祖保佑在案子结束之前,他还没被巡抚大人害死。
第二十三章明知山有虎
沈氏族中的子弟被抓之后,那些人的父母着急了,不过都还没有到惊动沈若成的地步,毕竟他们经常与蔡强打交道,与蔡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关系,能不惊动到族长就自己解决的,他们还是希望自己解决,於是,这些的父母都来了,来替自己的孩子走关系,想请蔡强高抬贵手,放了自己的孩子一马。
蔡强早已得到了叶思忘的指示,对怎么对付这些人心中已经有了腹案,只是,这个腹案是叶思忘命令的,是一个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腹案,他的巡抚大人已经对他说了,光海府库空虚,趁着这种时候,让富户们多贡献一点是应该的,如果少了半钱银子,他的上司大人一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自己的小命随时捏在上司大人的手里,蔡强忍不住想一掬悲伤之泪,可惜,目前还不能被人看出来,否则,上司大人会不高兴的,所以,还是等回到府衙,再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吧。
「蔡大人,您看,犬子是否可以……」沈文群陪笑着看着蔡强,轻轻放上一包银子。他经营的生意是除了沈府以外,在沈氏一族中最大的,由於长年在外做生意,对儿子疏於管束,因此才养成了儿子无法无天的性子,倚仗着父亲有钱,整个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败家子。